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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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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從大霧村到烏當城二十裏的路, 兩人這竟然走了兩天半。

按理李若水用輕功壓根要不了這麽多時間,但是現在的秦照雪儼然已經成了拖油瓶。

他在那三家莊渡口的時候被武林盟的弟子看到了樣貌,致使這接下來的一路上, 不得不男扮女裝。

他雖口口聲聲說很適應女裝, 可事實上, 分明就不如他男裝時候輕快。

這下好了, 本來輕功又不算好, 現在還一身女裝, 使得李若水只能被迫跟他慢吞吞靠著兩條腿走。

一路上果然也遇到了三四處關卡, 都是設立來收各種費用的。

比如那進城費、道路費、平安費等。

等著進了城,李若水算起來這距離9527發布獲得一百萬白銀的任務已經三天,往昔這個時候,都已經在刷新第二波任務了, 就比如現在9528新一輪的任務又出來了。

救被困在水牢裏的父女二人。

特麽,水牢在哪裏?李若水想多問一句,奈何那9528快如進入了休眠中。

任由自己怎麽問都沒反應了。

“那是斷水劍?”忽然, 她被高出自己差不多一個頭的秦照雪緊張地扯了一下袖子。

李若水聞言,只見他目光則緊鎖著前面那陌生青年盯著看,神情很是凝重。

李若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 竟然是斷水劍,當下也是大驚失色, 那司雲崢的斷水劍怎麽在別人的手裏?而且司雲崢並未來這烏當城?

他該不會是?遇到了什麽危險吧?不然這劍?

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就朝著那手握著斷水劍的青年加快步伐跟上去。

然只走了十來步左右,兩人又都紛紛停了下來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
因為,他們又看到了迎面走來的一個江湖女子, 手裏握著的,也是斷水劍。

這一時間只覺得荒誕無比, 不過好在倒也沒了此前對司雲崢的擔心,尤其是這接二連三出現的斷水劍。

讓他們忽然反應過來,上京城只是風靡那司雲崢的畫像,但是這烏當城,好像流行的是這斷水劍。

可即便是知道了那些都是仿造的斷水劍,可是當李若水和秦照雪每走三步就平均能遇到一個手握斷水劍的人,仍舊是覺得不可思議。

而就算是幾乎人均一把斷水劍了,那各處兵器鋪子裏,也是這斷水劍掛在最前面。

就很好奇,真的有那麽多人買假劍麽?

【他們好誇張啊,若是水水你將背上的傘拿下來在這城裏轉一圈,那他們以後豈不是也要開始賣傘?】洞洞幺的聲音毫無預兆地突然響起來。

李若水又驚又喜,甚至是有種失而覆得的幸福感,【洞洞幺,你醒來,你不知道那天忽然匆匆說要睡覺,把我嚇死了。】

洞洞幺解釋著:【我也不知道,就忽然能量不夠,好像被什麽東西吸取了一樣,然後我就好困,實在控制不住。不過我後來查了一下,大概是和主神空間斷了聯系,所以可能接下來的日子,每隔一段時間,都會忽然睡去,水水你到時候不要擔心。】

【原來如此,你沒事就太好了。】雖然吧,洞洞幺是個系統,但朝夕相處中,李若水已經將它當做自己的弟弟妹妹來看待了,親人一樣。

如果它真遭遇不測,自己還不知道要多傷心難過呢!

秦照雪聽著洞洞幺的聲音,也覺得瞬間有了許多安全感,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。不過洞洞幺的話徹底引起來他的好奇心,朝李若水背上的那柄紅綾傘看過去,這看起來不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傘麽?

怎麽還能比得過那絕世好劍斷水?

而洞洞幺睡了一覺,整整將近三天的時間,所以現在也問起李若水當下的情況來。

李若水將它沈睡這斷時間的事情與它說了,又道起這9528的任務來,【你醒來就太好了,不然我就好似那瞎子過河一般,得慢慢摸著石頭過去,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找到這水牢呢。】

【水水別著急,我看看接下來的劇情。】洞洞幺安慰著她,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系統,宿主的任務自己一點忙就幫不上算了,關鍵時候還睡著了。

可憐水水居然走了二十裏路。

不過讓人覺得欣慰的是小白能自己在城外做野馬自力更生,沒給水水添多餘的麻煩。可是這樣一對比,洞洞幺自己好像小白都不如了,有點小喪氣。

想到這裏,趕緊探查起現在即將發生的劇情。

隨後就大眼睛一亮:【找到了,地牢就在城裏最大的賭坊下面,那裏有一片天然洞窟,被關的父女倆原來是日月教的人傅中玉和傅綿綿。】

9527他們每次發布這種救人的任務,救出來的幾乎都是關鍵人,多多少少和自己身邊的人或是身邊的事情有關聯。

所以李若水一聽洞洞幺說起是日月教的人,立馬就問道:“他們在日月教中算什麽身份?”如果只是一般的教眾,不至於給關在那樣隱蔽的水牢中。

別是元風冥的親人吧?

這時,只聽洞洞幺頗為興奮的聲音說道:【水水,你那一百萬兩白銀的任務,可能有機會完成了。這傅中玉果然不是尋常人,他是日月教裏分管著財務的天寶壇壇主。那日月教雖被娉兒背叛,讓武林盟的人殺了個措手不及,但是俗話說的好,狡兔有三窟,他們日月教的銀子並沒有全都落到武林盟的手裏。】

因此不出意外的話,李若水要是能救出這父女倆來,沒準對方一感動,就直接幫她將這銀錢之事給解決了。

李若水一聽這話,心說那還等什麽?得趕緊就去救人啊。

現在地址和被救人的身份都有了頭緒,可千萬不能再多浪費時間了。但是剛擡腳,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身旁正東張西望的秦照雪,只能微微嘆了口氣:【不行,得找個地方將他安頓好。】

秦照雪表示很無奈,他明明是皇舅舅派來保護李若水的,誰知道這到了三家莊後,被那武林盟的人當成魔教餘孽後一切都變了。

更要命的是,這烏當城裏還到處都貼滿了自己男裝畫像的武林通緝榜單。

也好在,這城裏雖說這樣收費那樣收費,但也是這樣,有錢能使鬼推磨,那逃來此處的朝廷惡霸通緝犯更是不少,所以許多客棧入駐,壓根都不需要拿出身份名碟來。

在這裏他們只認武林盟的規矩,只要沒有上武林盟的通緝榜,都一律視為好人。

所以兩人去找客棧入住的時候,花錢大方,倒也沒有費多少力。

【等一會兒吃了飯,天也差不多黑了,我到時候只說在房中休息,趁機出去便好。】李若水和洞洞幺商量著,這樣就將秦照雪給避開了。

秦照雪不知道李若水會武功之事,只是曉得她的輕功無人能及,如果真遇到危險,倒也不怕逃不掉。

可問題是她這要去救人,還一救就是兩個,到時候兩個人萬一都像是自己上次在巷子裏一樣受了重傷,那李若水怎麽能救得了?

因此聽到李若水和洞洞幺商議,便想著到時候自己偷偷尾隨她去,也許能幫上些忙。

果然,吃過晚飯後,李若水就直接上樓,與秦照雪說道:“這走了兩天也累了,今晚好好休息,興許明日就能離開這烏當城,繼續趕路。”

這也是李若水的期望,只要今晚順利救到人,那明天肯定馬不停蹄就想辦法離開這烏當城。

離開了烏當城,只要過了這平月山,離武林盟就越來越遠,到時候就不用每日提心吊膽的了。

秦照雪點頭應著,“那你好好休息,明日一早,看看能不能另外買輛馬車。”

李若水應了聲,又叮囑他晚上小心些,隨後便進了房。

推窗朝樓下看去,正是繁華熱鬧的街道,終究不是上京那種權力貴胄聚集中心,但此處也領有屬於江湖獨有的精彩和熱鬧。

比如這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裏,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練家子,還有個別出挑的。

而且女子也的幾乎都是勁裝出行,人人標配一把趁手的武器,發鬢也梳得簡單利落。

好像她們的一切言行舉止和裝扮,都在為她們的江湖夢想而做準備。

也是如此,當這城裏出現一個穿著廣袖長裙,披著鴉青長發,精致妝容的女子路過,總會引得不少人望過去。

李若水現在已經完全和這烏當城中的女子融為一體了,簡單的勁裝,護腕緊紮。

她雖然此前和洞洞幺說晚上借機休息的時候出去救人,但其實也沒忙著去,根據她的經驗來,那三更過後的時間最好。

那時候的人幾乎都已經快熬到天亮,整個人的狀態都在兩個極端中,要麽就是特別興奮瘋狂,要麽就是特別疲勞犯困。

所以她想著一氣呵成,到那時候救了人,直接離開城裏。

因此站在窗前觀察了街上來往的行人片刻後,就洗漱休息。

可憐那秦照雪不知道她要出去救人的準確時間,就一直不敢睡,還一直仔細地聽著隔壁的動靜。

可是他等啊等啊,燈芯都剪過了,燈油也添了,還是沒聽到李若水隔壁的動靜,讓他一度懷疑,是不是李若水這兩日果然受自己拖累,實在是累得厲害,進屋休息的時候不小心睡過頭去了?

想著著,又往那即將熄滅的燈盞裏添了些燈油,繼續趴在桌上等。

然後不知不覺中,竟然睡了過去。

李若水是在自己預定的時間裏被洞洞幺叫醒的,果然這個時候正是最安靜的時候,原本喧嘩熱鬧的街上如今也安靜了許多。

此處多是武林眾人,所以並沒有宵禁,因此哪怕是這個時辰了,街上仍舊是能看到些許人影。

不過恰是這樣,李若水大大方方地走在那街上,才顯得沒有半點的突兀。

也是如此,她這就直接光明正大地找到了這城中最大的賭莊。

當然,她並不知道哪一座賭莊最大?所以路上為了準確度,還拉了三個路人問,所得的答案和所指的方向皆然相同,她才確定。

這個時候,那倒夜香的已經開始推著板車在小街小巷裏穿梭了。

她借機推著那夜香車,很是輕而易舉就到了這賭莊的後院中。

但是這賭莊比她預想的都還要大,且那水牢的入口,必然也不可能是毫無遮掩,直接暴露在外的。

所以這個時候,洞洞幺還是有些用的。

現在的它就方法是導航一般:【水水,往前走兩步,然後看到一個小花園右轉。】

如此這般,在它精確無比的指導下,李若水到了一處進邊上。

【這裏?】這倒是巧了,和他們去天機宮的暗道不說是一模一樣,這簡直就是完全相同啊!

李若水甚至忍不住吐槽道:【這個原作者是不是想不到別的隱藏入口了?還照葫蘆畫瓢。】

【別貧了,下面比上面不安全,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武林盟的弟子把手,水水你要小心些。】洞洞幺提醒著。

只是話音剛落,運氣實在不好,只見這順著井壁蜿蜒而下的石梯上,這時候走上來兩人。

李若水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避的地方,如果是同一水平面的話,她還能藏到這樓梯底下,關鍵是這兩人是從下面的樓梯爬上來。

她要是藏到樓梯下去,反而叫對方提前發現她。

現在只能卡對方的盲區視角,躲在那轉角處。

但即便如此,因為此前沒有實驗過,李若水也不知是否有用,和洞洞幺全程都在緊張刺激中度過的。【洞洞幺,說好的拿了反派劇本,為什麽我覺得咱們現在是大冒險劇本啊?】

洞洞幺也一臉無奈:【沒辦法啊,水水你做不好一個稱職的惡毒女配,你要是天天想辦法打壓冰妹,破壞冰妹和司雲翎的關系,又能狠下心不去管這些親戚朋友的話,壓根是不用受現在這個罪的。】

【算了,我還是選擇受現在這個罪吧。】明明有辦法救表哥,救這些不用涉及到戰火中的老百姓們,如果自己選擇漠視的話,這良心上的折磨會更讓她難受。

就在他們倆的對話中,那同樣也在說話的兩人,竟然就這樣走上去了,沒有察覺到躲在轉角處樓梯底下的李若水。

而出乎意料,其中一人,竟然是那李若水以為原本還在三家莊的束竹言。

而另外一個人,應該是他的心腹,此處的陶總管。

只聽他安排道:“天亮之前須得想辦法從他們嘴裏套出些話來,不然的話,便要送往平月山了,到那時候人必然會到長老們的手裏,潑天的功勞,不就平白無故到他們的手裏去了嘛。”

他身後陶總管連連應聲:“少公子放心,屬下已經有了對策,任由那傅中玉再怎麽嘴硬,難道他連自己的親女兒都不管了麽?”說著,只從懷中取出一物來。

李若水只聽到他們說話,不知道他摩挲間拿出什麽,但很明顯不是什麽好物。

只聽到那束竹言道貌岸然地說了一句:“他們雖是魔教眾人,只是這藥效霸道得很,到時候父女茍合,實在是有違人倫……”但隨後語氣又一轉,滿是無奈:“可誰又叫他們是魔教妖人呢!也是活該了。”

李若水一下就明白了,這陶總管要如何對付那傅中玉父女倆了。

的確是歹毒,只是束竹言的話,更讓李若水覺得這個人是何等的惡心。

此處離出口處,大約有三四層旋轉樓梯便能到井口,所以李若水不打算上來了,反正聽著那陶總管的意思,他送了束竹言出去後,就會立即返回來。

那省得洞洞幺勞心勞力給自己做導航了,到時候直接跟在這陶總管身後便是。

不過前提是,她打暈了兩個看守的弟子,然後將其中一人的衣裳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,另外一人則用他自己的腰帶捆著,掛在了轉角樓梯底下的盲區。

果不其然,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,這陶總管就匆匆回來了。

李若水無聲無息地跟在他身後。

卻沒想到,這水牢如此之深,下面竟然還走了將近十層的旋轉樓梯,才算是到底部。

此處的看守,因她離這前面陶總管距離不算遠,所以這層層看守的弟子,都以為自己是和陶總管一起的,便沒有細查。

而且其中也有不少的女弟子,正是這般,她這個女子身份才沒有那麽突兀。

被攔了幾次,她指著前面那陶總管匆匆而行的背影,甚至那腰牌都不用拿出來,對方就像是立即反應過來什麽,以為他有什麽要緊事情要找陶總管稟報,就給放了行。

可即便一路順利,走到了這關押傅中玉父女的水牢附近,李若水計算了一下,自己就算是能救他們,但是如果兩人受了傷不能行走,這十幾層的旋轉樓梯上去都是問題呢!

這還是沒有守衛攔截的情況下。

於是她開始後悔:【知道,我將那束竹言劫來做人質。】

但現在後悔已經開始完了,而且那人又如此喪心病狂,要與那傅中玉父女下那般的藥,於是聽著開水牢的聲音,她將那在街市上一個銅板買來的狐貍面具戴上,立即抽出紅綾傘。

殺氣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蔓延開了,那剛剛打開水牢房門的陶總管猛地退開,從那身形上看,發現只有一個勢單力薄的小女子後,立即松了一口氣:“大膽魔教妖孽,看刀!”

但是李若水整個人太快了,幾乎是陶總管的話音才落,他就忽然覺得自己右肩處出來劇烈的疼痛感,下意識地分心瞥了過去,卻見自己的刀,自己的手,此刻就在濕漉漉的地板上,至於自己的肩膀處,平整光滑的切口處,正慢慢地蔓延出絲絲血跡來。

那個開門的弟子像是被這血腥味刺激,才反應過來,忙要開口大喊來人!但張著嘴,卻沒有喊。

因為此刻他整個人,都被嚇傻了。

他和方才那陶總管一般,根本就沒有把李若水放在眼裏,更何況那陶總管都親自動手了,就沒有當一回事。

哪裏曉得,一招不到。

或者確切地說,陶總管甚至都沒有出手的機會,那拿握著刀的手連帶著整條手臂,居然都被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紅綾傘給切斷了。

而且那傷口如此平整,到底是多鋒利的利刃,和多高深的內力,才能一氣呵成將武功不算低的陶總管的手臂完整斬下?

李若水也很震驚,畢竟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動手傷人,且她也低估了紅綾傘的威力。

此前她只想著,讓這人受傷,但是沒想著陶總管的手臂,完全被平整地切下來了。

但她反應也快,立即一掌將那呆住了的弟子劈暈,隨後一腳踹暈這陶總管,便連忙越過那一米多深的地牢水面,直接走過去揮動著紅綾傘骨,斬斷了縛住父女倆的鐵鏈。“你們可是能自行走?”

這父女倆,何嘗又不是處於震驚中呢?陶總管能做得這賭莊的總管,能得束竹言這個少公子的親睞,不但是出事能力出眾,更重要的是他武功不低啊!

畢竟這江湖中,不都是以武為尊麽?

此前父女都被嚇著了,但是完全沒有想到,這戴著面具的女子居然是來救他們的。

聽到李若水的話,楞了一下,那傅中玉立即先從水中飛出,隨後拉起自己的女兒。

只是隨後父女倆從這水牢中出來,看到躺在那潮濕地板上的陶總管,一罐子藥就醒目地倒在他身邊,幾顆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藥丸已經滾落了出來。

原來是方才李若水踹暈他的時候,摔倒在地上時,藥也撒出來了。

傅中玉盯著那藥丸看了半響,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走了上去,距離更近,他也確定了那是什麽藥,想到剛才陶總管開門時,一手正往懷中掏這藥,還與那看守的弟子說今晚他有福氣了,能看到一場好戲。

頓時滿是傷痕的臉上,一雙鋒利的眼睛裏盛滿了殺意。

“父親,怎麽了?”傅綿綿察覺到父親沒跟上那女俠的腳步,連忙回頭。

傅中玉臉上此刻一片鐵青,一腳將那瓶子連帶著藥丸都踩碎,咬牙含恨道:“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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